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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七分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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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她這樣一說,眾人紛紛安靜下來,湊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麽事。

陳乃昔又灌了兩口酒,邊朝阿彩走過去邊說:“不追就是不追了,能有什麽事?你們以後也別再我面前叨逼叨這個人,說著我就來氣!”

“讓我們小昔不開心的那就是我們的仇人,大夥聽好啊,咱們以後都和這個人不共戴天。”說話的這人外號叫二條,是威中高三的一個學生,陳乃昔也認識他幾年了。

二條說完,他身後一個矮胖的男生問:“昔姐,都說你喜歡的那個小帥哥特別帥,和我比起來怎麽樣啊?”

若是擱以前,這人敢毫無B數地和寧憬比顏值,陳乃昔肯定要掏出鏡子讓他照照自己啥模樣。而今天她顯然是被寧憬氣到了,對著胖子道:“廢話,當然你帥了!”

語畢,陳乃昔走到阿彩身邊,踢了踢她的腳:“你咋一臉苦仇深恨的,祥林嫂啊?來,喝酒!”

阿彩苦笑一下:“小昔,我現在不能喝。”

人生自是有情癡,更何況還是個有身孕的傻女人。

陳乃昔坐在阿彩身邊,拍拍她的背:“彩啊,咱們可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。我之前不是給你說了嗎,拿貨說願意全款出錢給你做人流,咱們把孩子拿掉,重新開始一段新戀情唄。”

提到這事,阿彩眼睛一紅,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:“可、可是,我就是喜歡他嘛。”

旁邊關系比較好的幾個女生見狀,跟著湊上來勸說。

“彩姐,昔姐說得對,別再一棵樹上吊死,你長那麽好看,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對象?”

“是啊是啊,一出事就分手的男人,沒擔當!能靠得住嗎?”

“長痛不如短痛,現在分了,咱們找更好的。”

……

大家七嘴八舌地討伐起高宥文,一個勁地說他怎麽怎麽不好,勸阿彩趕緊放手。

阿彩這丫頭不知道是真的用情太深還是腦袋被驢踢了,沒見一個人站她身邊,哭得更加傷心,還不忘幫高宥文講話:“阿文很溫柔的,有錢學習又好,對我也好,你們讓我開始其他戀情,那你們能找到比他帥比他有錢比他成績好的嗎?”

其他人頓時閉嘴了。

要說帥哥或者家裏有錢的,興許還能扒拉出幾個,但提到成績,一群小混混,能遇到幾個學霸?

陳乃昔把酒瓶‘啪’的一下放在桌上,沖阿彩大聲道:“哪找不到了?寧憬不就是嗎?”

一人說:“昔姐,你之前不是才說過不準我們提他嗎?”

……

陳乃昔:“閉嘴。”

為了給自己挽尊,陳乃昔又對阿彩苦口婆心:“我們這麽勸你是為了什麽啊?還不是希望你能好好的,高宥文不想和好,又何必苦苦抓著他呢。”

把那天和高宥文見面他說的話給阿彩覆述一遍,阿彩躲到衛生間裏去哭了。

陳乃昔沒再管她,和請客的小碧蓮以及其他人開始玩游戲,一直到回家的時候阿彩才給陳乃昔說一切按照之前他們說的辦。

高宥文出錢給她拿掉孩子,兩人分手,從今以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,誰也不欠誰的。

至於做人流的時間,下周就是國慶假期,陳乃昔陪阿彩一起去。

好姐妹這邊的事算是告一段落,陳乃昔本以為接下來迎接她的會是班主任的批評,可陳老師像是忘了,把這事完全拋到了腦後。

同時,和寧憬的進展,也碰到了這樣一個轉折的契機。

她逃課的事沒有被老師發現,所以人這幾天都會趁機從那扇鐵門翻出去玩。但是被她媽扣掉了零花錢,陳乃昔頓時從一個小地主變成無產階級,只能給同桌馮啟航借兩塊錢,順著學校後面的那條小路下去坐公交車。

這天,順著平常的那條路離校時,陳乃昔看到有兩個小夥子堵著一小孩在那神氣十足的罵人。

遇到這種事,她最喜歡去湊熱鬧。調整了一下方向,靠近了去看是什麽情況。

這不看還好,一走近便見到那個被罵的小男孩——

是寧憬的弟弟。

陳乃昔登時就納悶了,這小孩兒怎麽又雙叒叕被人欺負了?上次被人收保護費,這回被倆小子抓著罵到祖宗十八代去,混得也忒慘了吧。

‘嘖嘖’兩聲,陳乃昔瞥了一眼哭得傷心的小孩,不打算管這事。

她再喜歡多管閑事也要看對象,上次好心去幫忙,不但沒討到聲謝謝,還被他哥扣一口黑鍋,幾天過去了也沒來道歉,她犯得著給自己找事做嗎?寧憬他弟弟受欺負沒人肯出頭,還不就是怪他這個做哥哥的。

心裏想那天發生的事,少年冷若冰霜的面龐浮現在腦海裏,她現在還能清除記得那張俊秀的模樣上,面對她時是怎樣的不屑和淡漠。

冷笑一聲,陳乃昔帶點嘲諷的心情向那邊瞥了一瞥,正巧看見留著個雞冠頭的小子伸手去戳寧忱的腦袋。

寧忱一臉害怕地退後兩步,淚水大顆大顆地從眼角滑落。那一瞬,陳乃昔似乎與他的視線發生了碰撞。

猛地停下,陳乃昔望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寧忱,又有些不忍心。

現在還沒到放學時間,不說學生,兩旁的門面裏都沒見什麽人,貌似除她以外沒人能出手相助了。

算了,就當她陳乃昔人美心善,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。

走過去推了一下那個雞冠頭,她也是十足的匪氣,雙手環胸張口道:“哪裏來的小鱉孫?還欺負小學生呢,你那麽能,要不要和我打一架?”

雞冠頭上下打量了陳乃昔一通,看她長著張小圓臉又溫順的模樣,也沒帶怕的,兇了一句回去:“你誰啊?別狗拿耗子,多管閑事。”

“我誰?一中威遠一條街,你去問問誰是爹。”

“操.你媽就你這……”

雞冠頭話還沒說完,陳乃昔卸下背後的書包直接砸到他的臉上,身形一轉,擡腳踹上對方的膝蓋窩,註意到另一人前來幫忙,她轉身擒那人的手,稍稍用力,那人生生以手為軸心轉了半圈,然後被一腳踢上臀部,朝前摔了個狗吃屎。

雞冠頭看到同伴狼狽的模樣,心下了解這姑娘怕是不好對付,指著陳乃昔道:“你……你給老子等著,有本事別走。”

“沖誰老子呢?踹那一腳不得勁還想試試?”

“好……好……你等著。”

“滾。”陳乃昔沒心情和他們廢話,撿起書包做出砸人的模樣,雞冠頭趕緊扶起同伴跑了。

兩人一走,陳乃昔拍了拍書包上的灰,朝一邊的寧忱看去。男孩感覺到她的視線,站在原地瑟縮了一下,抹著眼淚偷偷望陳乃昔。

在書包裏找出紙遞給寧忱,陳乃昔見他沒接,直接抽出一張來給他擦臉上的眼淚,因為動作粗魯,寧忱又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。

陳乃昔有些煩:“哭啥呢?人都被我打跑了還哭,你哥那麽拽,你咋一點都沒學到?”

“嗚嗚……嗚嗚,你不要擦,痛……”

“那你倒是自己擦啊,哭哭啼啼的,哪有個男生樣。”

寧忱這小子就是個鐵頭娃,一般人小孩被這樣兇一句,內心再委屈都會拼命忍淚水,他倒好,越哭越傷心,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。

陳乃昔揉了揉頭發,環顧四周,看到冷冷清清的街道與店面,咂了咂嘴:“嘖,算我欠你家兩兄弟了。”

說著,她拿出手機看到微信錢包裏標志她全身家當的六塊錢零錢,問寧忱:“你想喝什麽,我給你買。”

“嗚……哥哥說、嗝……說不能喝,喝別人的東西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
忍住罵娘的沖動,陳乃昔說:“那邊有個奶茶店,我帶你去買行了不?求你了,別哭了!!”

寧忱這才止住哭聲。

一抽一泣地跟著陳乃昔去學校外面的奶茶店買東西,寧忱先提醒她:“姐姐,我要草莓奶昔。”

“有草莓奶昔沒?”陳乃昔問裏頭迎過來的服務員。

“有,小杯七塊,大杯八塊,要小的大的?”

“要一杯六塊的燒仙草。”

服務員:“……”

“姐姐,我不要燒仙草。”

“有喝的就行,別挑。以後你想喝奶昔去我家,保管你喝到吐。”陳乃昔用手機付了錢,無視掉寧忱癟起的嘴,等了會,幫他插好吸管後把燒仙草遞過去。小男孩雖然挑剔了聲,還是乖乖接過燒仙草,噙著眼淚吸了兩口。

這一杯燒仙草終於是讓寧忱止住了哭泣,陳乃昔拉著他走到一邊的樓梯口坐著,問:“你叫啥呢?怎麽下午放學不回家跑到這裏來。”

喝了兩大口,寧忱才慢慢回答陳乃昔:“我叫寧忱,赤忱的忱。今天方秘書說、說他不來接我了,我上來找哥哥。”

“你哥知道你上來找他不?”

“哥哥放學前都不看手機的,我一會給他打電話。”

“那倆小鬼怎麽回事,幹嘛欺負你?”

“剛才我在路上玩手機不小心踩到那個哥哥的aj了,我明明給他道歉還提醒他買到假貨,他居然打我。”

陳乃昔:“……”

陳乃昔:“你這不是找揍嗎?”

寧忱:“可是……可是,哥哥說賣假貨的都是騙子,我是怕他們被騙。”

陳乃昔懶得爭辯:“行行行,那你在這等你哥,我先走了。”

話剛出口,那小子連忙拽住陳乃昔的袖子,捧著燒仙草,滿懷期冀地盯向她,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還噙著淚水那模樣,饒是誰看了都不忍心拋下他離開。

陳乃昔覺得自己就是沒事找事幹。

想著距離最後一節課下也只剩下20分鐘,把這小鬼留在這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找到寧憬。揮揮手,乃昔表示K歌的機會有的是,今天就好事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

“行了行了,我和你一起等。”

“謝謝姐姐。”寧忱嘻嘻笑了兩聲,明明挺可愛的一張臉因為淚痕幹在他臉上略顯滑稽。

陳乃昔拿出紙,倒了一點水在上面幫寧忱把臉擦幹凈:“別謝了別謝了,你給你哥說清楚我上次沒有欺負你就行。”

“什麽上次?”

陳乃昔噎了一下:“就是給你哥哥說上次不是我收你的保護費。”

“本來就不是姐姐收的呀。”

“可是你哥誤會了。”

“哥哥為什麽要誤會你呀?”

“……”

陳乃昔懶得和他說太多,只道一句:“一會你可要說是我幫了你啊。”

“嗯!”寧忱點點頭,下巴還沒落到點,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,隨即變成之前那副緊張害怕的模樣往陳乃昔身後縮。

朝著他看的地方望去,約莫有七八個男生從街道下面走上來,其中有兩人是剛才那雞冠頭和他夥伴。

看來那句讓她等著不是氣話,是來真的。

“你聽好,一會我讓你走你就往學校跑,一直跑到保安室,不準回頭,聽到沒?”叮囑了寧忱一句,陳乃昔站起身擋在他面前,雙手抄兜,下巴微揚,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。

“就她嗎?”帶頭的是個穿黑色襯衫,打了好幾個耳釘的少年,他走上前指指陳乃昔,問雞冠頭。

“就她,還有後邊那小孩,剛才踩我鞋。”

陳乃昔嗤笑一聲:“瞧你那樣,穿雙莆田鞋就出來裝逼,也不嫌丟人?還有你們幾個,大搖大擺地來找麻煩,我一女的,帶個小學生,傳出去讓別人知道你們還能混?”

“老大,少和她逼逼,她剛才可神氣呢!”雞冠頭看來是要鐵了心和陳乃昔幹架,一個勁地攛掇耳釘男。

“要講道理還是動手我陪你們,不關這小孩的事,讓他走。”

“行呀,我最喜歡小姑娘陪了。”耳釘男挑了挑眉,上上下下把陳乃昔打量了個遍,目光中的貪婪猥瑣極其露骨。

陳乃昔在心裏罵了聲‘惡心’,然後讓寧忱按照她說的去學校保安室。小男孩猶豫一會,乖乖走了。

但這小子完全沒把陳乃昔的話聽進去,走兩步就回頭看,還是陳乃昔吼了一聲才嘚吧嘚吧朝學校大門跑。

寧忱沒跑幾步,陳乃昔感覺到臉突然被人碰了一下,那個耳釘男得寸進尺,帶著玩味的微笑又捏了一把陳乃昔的臉,結果這手上還沒用勁,少女拉住他的手臂,一拳就砸在他的臉上。

陳乃昔可不像女生打架那種花拳繡腿,給了耳釘男一拳,還一腳踹上了他下面某個極其脆弱的部位。

耳釘男疼得渾身痙攣,趕緊捂住襠部蜷在地上顫抖,跟他來的人先是楞了一下,才反應過來要去動手。

陳乃昔轉身爬上樓梯,打算隨便找個岔道逃跑,可剛跑兩步,餘光就瞥見有人朝寧忱那邊去了。

心裏一急,她掉頭往寧忱那邊追,可始終因為方向不同,等她轉過來,那些家夥已經堵在了面前。

見突破不了堵住她的人,陳乃昔扯著嗓子朝前方大喊:“寧忱,快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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